素书

作者：amethyst-noir (Arbonne)

Summary：

当Stephen为那个响指而死之后，Tony准备去做他所能做的一切，将所爱之人带回来。

一切。

 

译注：

这好像是我手上第三个奇去（各种意义上）打了响指的设定o(╯□╰)o

我到底是有什么病病……

虽然Summary看起来似乎会让人有什么不祥的联想，但基本还是个甜文……最终会甜的文！

 

 

1.

 

“嘘，Stephen，没事了。我在这儿。”

 

Wong和Pepper出现在他身边，Rhodey和Peter紧随其后，但Tony几乎没空回头看上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之人身上。

 

他必须稳住Stephen的头部，这样法师才能用仅剩的一只完好的眼睛向上看着Tony。他整个右半身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斗篷也被撕破烧焦，和它的主人一样受到了致命伤害。

 

Stephen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Tony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嘴唇上。

 

“嘘，”工程师再次告诉他。“不要。放松就行了。求你，亲爱的，不要再动了。没事的。”他弯下腰，用额头贴着Stephen的左侧太阳穴。“放手吧。你救了我们所有人，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Stephen合上眼睛，力量自他的身体中流逝。“我爱你。”Tony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亲吻着他的左脸颊，轻声说道。

 

Pepper把手按在Tony肩上，而Wong则向Stephen伸出手。他们一起默默地看着斗篷变成如夜般的黑色，勉强裹住Stephen，最后一次献上自己的忠诚，然后追随着主人失去了生命。

 

“再见了，Stephen。”

 

*

 

Tony竭尽全力让自己的保持镇定，直到回到圣所的家中，他深陷于对Stephen最后时刻的不断闪回，几乎没法对朋友和同伴的话作出反应。Tony甚至不知道在临终的那一刻，法师美好的灵魂是否尚留存于躯体中，还是已经消失在了打出响指的一瞬间。最后的几秒钟里，Stephen看起来是那么的空洞，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对Tony的触摸作出反应。他的挚爱一定是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已经疼到无法再尖叫或哭泣。

 

所以Tony替他做了。独自一人，躲在圣所一个隐蔽的房间中。在那里，他的恋人给他们打造了一个花园，好让他们能从世界中得到安宁与放松。几只Stephen的魔法蝴蝶还在四处飞舞，但Tony知道它们用不了几天就会消失。然后，法师最后的残迹也将一去不返。

 

“我不能失去他，”他对一只降落在他手指上的小东西坦白。“他是我的一切。”

 

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他蜷缩在花园中间，孤独而毫无安全感。再也没有Stephen有力的双臂环抱着他，让他能够冷静下来。也再也感觉不到柔软的织物将他们两个拥抱在一起。

 

*

 

“现在怎么办？”一段时间之后，他向Wong发问。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周，Tony没什么概念。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从花园里拖出来——只剩Wong、Pepper和Rhodey迎接了他。

 

由于接连好几个小时的哭喊，他的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Tony能看到其他人是如何努力地想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你是什么意思？”那个问题肯定不是关于葬礼安排和遗嘱之类的，Wong很清楚。Pepper试图握住他的手，但Tony在她成功之前躲开了，用双手捧着自己那杯咖啡，假装没有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Stephen是……曾经是，”他愤怒地自我纠正，“至尊法师。当另一只怪物出现并决定毁灭我们的世界时，谁是下一个将会保护我们的人？”

 

Wong没有回答，这本身就是个答案了。

 

“没人了吗？”Rhodey不敢相信地问。而Tony闭上眼睛，为自己坚定信心，准备好走上那条他早就知道现在将会属于他的道路。

 

“教给我，”他简单地说，没有理会Pepper和Rhodey，只是专注在Wong身上。“本来就应该这样，不是吗？这就是为什么他在我们从Titan星回来之后开始向我展示咒语，并尝试了全世界所有的方法来消除我对魔法的恐惧。这就是他曾看到过的，对吧？”

 

Wong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这次Tony没有躲开。

 

“我很抱歉，Tony。但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过我。”

 

他想再次尖叫，想抓着Stephen使劲摇他，直到这个人不再说那些傻话，想让整个宇宙看看他对命运安排的看法，并且愤怒地反对这一切不公。然而他只能低着头，让泪水在沉默中滑落。我恨你，Stephen。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不能……如果我知道……

 

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时间之石空无一物的容器。

 

“现在，你是它的守护者了，这是曾被预言过的。”

 

一个空盒子的守护者？简直胡说八道。“我不明白……哦。”他明白了。

 

“在美国队长将原石分散入整个宇宙时空之前，把时间之石拿回来，”Wong告诉他。“我们需要用它来保护我们的世界。你需要它。掌控时间之石是成为至尊法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甚至都不是个魔法师！”Pepper抗议道。

 

“他会是的，”Wong冷酷地回答。“他一直都是接替Stephen职责的人选。”

 

我恨你，该死的混蛋。回来，让我踢得你屁滚尿流，为了你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把你那见鬼的职责丢在我肩上，你居然真的敢这么干？逃走，然后躲进死亡里，留下我和这愚蠢的魔法狗屎。我恨你。

 

回来。我需要你。我爱你。求你了，不要死。

 

他用食指触摸着无限原石空空的容器。时间之石，现在他是它的新任守护者了。或者说将会是，一旦他把原石拿到手。然后他将会学习如何使用它。

 

哦，你这个该死的天才。

 

Tony把那条项链挂在脖子上，笑得有些阴森森的。“那就让我们从带回原石开始吧。”然后是你，亲爱的。

 

如果Stephen觉得Tony有可能让他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走向死亡……不，他肯定知道Tony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事情发生。

 

你是属于我的。我不同意让你走。永远，记得吗？

 

*

 

“Tony，你确定？”

 

Tony从法术书里抬起头，甚至没有试图装作自己并不清楚Wong在说什么。“当然。”

 

他在Stephen死后头几天里的哭喊使他的声音再也没能恢复原状，彻底退化成了沙哑的耳语。人们得靠近他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如今，大部分人都不会再这样做了。

 

Wong是极少数的例外之一。Tony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魔法和将Stephen从可怕的死亡中拯救出来的微薄希望。在这个过程中，他失去了大部分朋友和同僚。

 

“别告诉我Stephen并不希望如此。否则他不会把道具留给我。他肯定看到了这将会发生。”

 

Wong只是苦恼地做了个鬼脸，并在Tony变出一个特别狡猾的防护咒语时纠正了一下他手上的姿势。

 

“你是打算回去替代他的位置？还是要把他从注定的死亡中夺回来，带到这里，带到未来？”

 

啊，终于，重要的问题总算被问出来了。Tony露出笑容。“第二个选项。我得等他打完响指，”他为这个回忆哆嗦了一下，“但在我自己的年轻版本到达他身边之前。我准备用一个幻象取代他，然后让它死在我怀里，与此同时，我要把他带回这个一切医学和魔法都有如奇迹的时代。在进行了那么多研究之后，我确信我能把他从伽马射线的毒害中解救出来。”

 

“时机很难把握。”

 

“但它已经成功了，不是吗？那个时候，你亲眼看着它发生。在我到达之前，你就在他身边。”这不是一个问句。

 

Wong耸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Tony又笑了笑。“多谢你证实我的猜想，Wong。”

 

“他的情况会非常糟糕。”Wong无奈地警告道。

 

Tony吞了口唾沫。“我知道。在能够重新肩负起职责之前，他会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恢复。目前来说，我顶替他的工作顶替得相当不错。”但他不是替代者或继任者，他很清楚。他，以及干了所有魔法重活的Wong，都只是暂时的代理人，直到Stephen恢复健康，重新履行他作为至尊法师的责任为止。

 

“我一点都不羡慕你。”

 

“为什么？他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了。他在Titan星看到了这一切上演。”Tony非常确信这一点，就像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将会成功一样。

 

而他不知道的是，Stephen是否也看到了Tony为他们两个制定的小小额外计划，但就算没有——他也很快就会发现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选择。

 

“因为你疯了。”Wong再次评论。

 

Tony不为所动，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Stephen也是。我觉得这是至尊法师的必然属性之一。”

 

Wong叹了口气，但没有再问什么。

 

*

 

“欢迎回来，”Tony朝正在挣扎着恢复意识的Stephen低头微笑。“我好想你。”法师向他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头。而Tony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手扶着他的左脸颊，另一只手小心地捉住他正摸索的右手。“嘘，别乱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你只需要放松并痊愈。”

 

然而不出所料，Stephen并不打算听从他。法师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以不可思议的准确角度锁定在Tony身上。能够再次看到挚爱之人那双美丽的眼睛，Tony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嘿，”他尽可能温柔地说。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想要诅咒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

 

“Tony，”Stephen那美妙而低沉的嗓音也很沙哑，他长长地注视着Tony，看着他几乎已经全白了的头发，他脸上的皱纹，还有在他脖子上闪烁光芒的时间之石。八年是一段很长的时光。“你成功了，”他低声说，重新闭上眼睛。“有多糟糕？”

 

“是啊，成功了。你这个疯狂的天才。”Tony在Stephen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现在休息吧，好好恢复。我们等你有力气一点的时候再谈。”

 

“有多糟糕？”他重复了一遍。Tony屈服了，也许可以先聊几句，毕竟他自己也在这样渴望着。

 

“你有了一只新眼睛——别担心，不是电子的，它克隆自你的DNA，和旧的那只一样好看。你还是100%的自己。上半身有很多伤疤，不过不会对你的活动造成太大影响。”

 

“我的手臂？”

 

Tony捏了捏他还握着的那只手。“一大堆纳米技术和绝境病毒，但依然是你自己那条。”他犹豫了一下。“以及钢钉和神经损伤和其他一切。”

 

Stephen却奇怪地因为这些话而放松下来，就像Tony知道他会的那样。“谢谢，”他低声说。“你的声音怎么了？”

 

Tony轻笑，又吻了他一下。“恐怕算是个战损。”

 

“抱歉。”

 

“用不着。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爱。一切。”

 

他看着Stephen重新滑入睡梦，然后开始在他们的灵魂之间编织出第一缕脆弱的魔法触须。

 

*

 

“你感觉如何，Dr.至尊法师？”大概一年之后，Tony问他。整整一年，Stephen一直在接受可怕的康复治疗，并逐渐习惯于自己再次从死亡命运中逃脱出来的事实。

 

“很好。”如今这个头衔给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大部分要归因于Tony一直在努力安抚他：没问题，他就是唯一一个应该被冠以这个名称的人。

 

“准备好了吗？”

 

“好了。”Stephen微笑着确认，摸了摸阿戈摩托之眼，现在它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大概一个月了。

 

自从Stephen第一次醒来的那一天起，他们两个就一点一点地在彼此之间编织魔法。Tony奠定了基础，而Stephen加强了他们灵魂之间的联系，就在他刚刚能够再次施展复杂法术的时候。

 

“你以前知道吗？我们最终会变成这样？”

 

“这是可能性之一，”Stephen回答。“最好的那个。那个我渴望它能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你本来可以跟我说点什么的，”这个温和的警告并不算新鲜事，但听到Tony的声音因他的选择而受到了怎样的伤害，还是会让人感到心痛。

 

“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Stephen回答着和以前一样的话，只要有必要，他会一直这么重复下去。“我们中的一个将会死去，剩下的一个将会支离破碎，然后用余生来哀悼。”

 

“现在这不可能了，”Tony握着他的右手，亲吻那一团伤痕累累、微微颤抖的混乱。“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当他醒来并感受到他和Tony灵魂之间的第一个锚点时，Stephen曾为这个前景感到过不安。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想这样，以维山帝之名，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渴望了。但这份不安是为了Tony，这真的是Tony想要的吗？或者只是他不想再被抛下的恐惧所致？

 

Tony花了一段时间才消除Stephen的疑虑，不过等到联系变得足够强大，Stephen就能够感觉出这是确实那个最正确的选择。他们永远在一起，心灵与灵魂都紧密相连。

 

尽管Tony自己与生俱来的魔法要比Stephen弱很多，但连带上他作为伪至尊法师时所得到的配额，已经足以让他和Stephen活得一样长久。

 

“你现在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这句话本应充满了威胁性，但正相反，它现在让人感到非常欣慰。Stephen为之微笑。“彼此彼此，你也得忍受我，而且整个多元宇宙里都不再存在我不能或者不会追踪到你的地方。”

 

“被你说得好像这是件坏事似的。准备好干你该干的事了吗？”

 

法术的最后一部分工作落在Stephen身上，因为它需要极为庞大的能量，将会彻底耗尽他的储备。而Tony会在Stephen恢复期间再次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他讨厌即将到来的虚弱期，但他也很清楚那不会持续很久，并且可以在这段日子放心依靠Tony来守护他。

 

他举起双手，开始吟唱咒语，不可逆转地将他们的灵魂永远绑定在一起。

 

“永恒之息，”Tony低语着这个法术的名字，深紫色的魔法薄纱笼罩了他们两个。在咒语的最后，他握住Stephen颤抖的双手，帮着他站稳。

 

Stephen想要回答，可是却有些费力，他又一次被Tony有力的手臂扶住。和他一起看着魔法最后的痕迹慢慢消退。Tony轻轻地帮他坐在地上，然后弯下腰跟他接吻。

 

“你属于我了，”Stephen贴着Tony的嘴唇低语。

 

他得到一个沙哑的轻笑作为回答。“这是我的台词。”

 

那条悬浮斗篷——和Stephen一同被从死亡中拯救回来——正在一边不耐烦地看着他们，已经准备好一等浓厚的魔力从他们俩身边消失，就扑上去重新用自己保护性的拥抱裹住Stephen了。

 

“这是我们的台词。”

 

译注之二：

以下是作者在写完上面那个故事之前的脑洞小片段，细节设定应该跟前文有区别。不过因为放在一起就一起翻啦~

 

2.

 

Tony看着他，好像全宇宙所发生的每一件好事都应该归功于他一样。Stephen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未见过这样只带着单纯的恋慕与喜爱的目光；甚至从未想过一个人类有可能会这么看着另一个人类。能够接受如此无尽的爱意是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他的爱恋是他誓言中的最后一部分，包含着短短几个单词根本无法形容的丰沛情感。这没关系，反正也没有别的目击者。这是属于他们的一刻。将他们绑定在一起，直至死亡，甚至可能超越死亡。

 

是Tony提出了这个建议。对来自其他维度的威胁可能会让他失去Stephen的恐惧促使这位工程师进行了自己的魔法调查。Stephen，在一段时间的惊慌失措——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之后，为如何正确施行它做了必要的研究。以魔法的方式，而不是那段时间他们举行过的半吊子的结婚典礼，那最终被证明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是为了真实，为了永恒。Tony的占有欲和对于失去他的恐惧不会允许其他任何事情发生。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Stephen不仅学会了接受，也学会了如何回报。被某人如此彻底的爱着，以致于他们愿意做一切努力以确保你留在他们身边，这确实相当美好。

 

他们现在在圣所的屋顶上，如今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渡过。美丽、晴朗、星光闪闪的夏日夜空为整件事带来童话般的虚幻感。

 

他们共同作出精确的手势，伴随着Stephen的咒语，令这种不真实感变得更加强烈。

 

这是个相当耗力的魔法，不仅深深地挖掘了他的储备，而且深入灵魂。他在感到魔法回声反馈到身上的同时，听见Tony气喘吁吁的声音。“Stephen？”工程师不太确定地问道，但Stephen没有余裕回答，他正忙着将他们灵魂中的最后几缕丝线穿在一起。当一切结束时，他几乎站立不稳，所有能量都被耗得一干二净。而Tony立刻抓住并扶稳了他。

 

Tony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他已经能够感受到Stephen的疲惫。法师只是让自己融进那个怀抱里，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Tony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无声地询问他是否还好。

 

Stephen抬起头点了点，回应他的是Tony脸上前所未见的绝美笑容，甚至比Stephen答应他求婚时的那个还要灿烂。

 

“你是我的了，”他吸了口气，把Stephen的手抓在两手之间，低头亲吻他。“在我们的余生之中。”

 

“我是你的了，”法师表示同意，然后和Tony一起回到楼下正等待着的毛毯和枕头那里，以更为传统的方式令他们的婚礼达成圆满。

 

 

PS

好的，手游无限池前最后一发

我们有缘（活动结束）再见啦各位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