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风雨之后,幸而有你-6

作者:twenty3

链接:What if the Storm Ends, and I Don't See You?


6、破裂



当事情的进展开始变为惯例时,往往会给人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Stephen如今意识到这绝对是事实,但还是因为突发变故而备受打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现在显然是另一只靴子落下来的时候了。

 

由于Kamar-Taj那边一个非常小的紧急状况,他不得不变更周三下午例行的圣所讲习会(按照Peter的叫法)。有个正在受训的法师搞混了他尚未完全掌握的咒语,结果意外烧掉了自己一半住所。

 

“所以我得去处理一下,”Stephen在准备传送到尼泊尔之前给Peter打电话解释。

 

“怎么处理?”Peter问道,总是对Stephen那个……团体的内部工作很好奇。

 

“基本上就是直接吓唬吓唬他。确保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

 

Peter笑了出来。“所以他是要被送进校长室了吗?”

 

“对,没错。而我希望你没有被送进去过。”

 

“我要用第五修正案来为自己辩护,Strange医生。”

 

注: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保障被告可以拒绝在法庭上作不利于自己的供词,引申为拒绝回答问题。

 

“谁教你这招的?”

 

“你觉得还能有谁?”

 

Stephen叹了口气。“我干嘛要问呢?”

 

Peter还在线路另一端大笑。“好啦,去享受魔法式发号施令的过程吧。周六在实验室见?”

 

“嗯,你会见到我的。在那之前不要惹麻烦。”

 

“不能保证!”

 

 

Stephen回到圣所的时间比预计要晚几小时。现在已近11点,他感觉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睡,到眼下大概有18个小时了。法师拖着脚步回到卧室,几乎瘫倒在床上,几秒后,却又不得不因为楼下大门被猛然打开的声音而站起来。

 

他传送到楼梯上方,已经准备好把胆敢打扰自己的家伙放逐进上礼拜刚去过的某个维度,那里到处都是蛇和蛞蝓。这是擅闯者应得的惩罚。

 

所以当Stephen看到Tony正站在楼梯下,一脸怒气地瞪过来,好像打算把他就地点燃的时候,感到非常惊讶。法师迅速走下楼梯,没到半途就发现Tony不太好。

 

或者说,不太清醒。

 

在踏上Tony身边那节台阶之前,他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与此同时,也能清晰地看见对方充血而呆滞的眼睛。工程师头发乱成一团,看起来似乎还穿着三天前的衣服。Stephen试图回忆一下Tony周一跟他们呆在实验室里时是不是真的穿着这件,但被对方猛推一把打断了思绪,不得不后退一步以免摔倒。

 

“你他妈为什么要这么干?”Tony质问道。

 

“我干了什么?”Stephen尽可能冷静地问。

 

“你当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你故意把他派去大厦。你根本就是有目地的!”工程师开始咆哮。

 

“派了谁?Tony,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叫我‘Tony’,你这个混蛋,”小个子男人怒不可遏,举起右手上前一步,试图威胁性地指着Stephen。但法师却只注意到了它抖得有多厉害。

 

“到底怎么——”

 

他又一次被Tony的推搡打断,这下更狠了。Levi在Stephen肩头抖动,十分迷惑,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法师轻轻扯了扯斗篷的衣角,示意它去旁边等着。Levi不情愿地服从了。

 

“你把Peter派去大厦,而不是让他在这儿呆着。你之所以让他到我那里去是因为你知道——”Tony的声音卡了一下,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你他妈就知道他会发现。你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你希望它发生!”

 

“Tony,”Stephen试图说话,却又被推了好几下。

 

“别,他妈,叫我,该死的,名字!”Tony用力推搡Stephen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着。

 

很难说这位亿万富翁现在有多愤怒,但用右臂施力显然令他非常痛苦,Stephen可以看出这一点,因此甚至没有抬手挡一下。

 

“我没把Peter派去,”法师尽可能冷静地说。“我只是打电话告诉他我得去Kamar-Taj,因为他今天下午本打算到这边来。我不知道他后来去找你了。”

 

“不,你知道。”Tony指控道。“你知道他会去。”

 

“我承认,这确实是个可能性。但我怎么知道你又在喝酒?”Stephen反问,试图跟另一个人讲道理。“我今天都没跟你说过话,我不可能知道的。”

 

“FRIDAY肯定又给你发警报了,”Tony略微动摇,却不想承认自己的思维过程有缺陷。而且这跟酒精的影响毫无关系。

 

“你很容易就能检查出来,”Stephen回答。“你知道她没有发。”

 

“你希望这种事发生,”Tony咬牙切齿地说,依然不肯停下,任由愤怒控制了言辞。

 

“不会有比这更不符合事实的说法了,”Stephen反驳道。“我不可能那样对你,而且我也肯定不可能那样对Peter。”

 

Tony的目光变得越发冰冷。“什么意思?你要保护他不受我的伤害?”

 

“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但是如果你控制不了,我会做的。”

 

这并非威胁。而是事实。

 

“当你主动跟我作对时,我怎么才能控制自己?”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法师问道,感觉Tony正在凿穿他的胸膛,直抵心脏。他居然相信Stephen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Tony瞪了他很长时间。“也许是为了惩罚我做错过那么多次。”

 

Stephen竭力想跟上Tony的脑回路。“你把什么东西做错了那么次?”

 

“那些时间线!”Tony大吼。“你为什么不去选另一条时间线?”

 

Stephen难以置信地回瞪着Tony。这个人不可能在说他想到的那件事。

 

但他错了。

 

“为什么不能是那条一切发展都一样,但我没有升级装甲的时间线?为什么不能是那条我死于响指的时间线?在那个世界里,每个人看起来都过得比现在好多了。”

 

在Stephen能让大脑作出反应之前,Tony就继续说了下去。“为什么不是那条你任由Thanos在泰坦星上把我杀了的时间线?他甚至都没能得到全部原石。是啊,有更多人因为跟他战斗而死。但最终他失败了。他杀的人甚至还不到整个可恶的宇宙的一半。为什么不是那一条?”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Stephen无声地说。

 

“因为在我用我该死的手指打完那个响指时,全都看到了!”Tony大叫。“我看到了你看过的一切。”

 

“怎么回事?”

 

“我他妈怎么会知道?这不是你的专业范围吗?”

 

Stephen一时处理不了这堆消息。确实太难接受了。Tony确信法师正在蓄意破坏他和Peter之间的关系。而另一个事实是,Tony已经看过所有可能的结果,他看见了一切。

 

显然,这对Tony的影响和对Stephen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他这么认为。

 

“我不明白,”Stephen艰难地说。

 

Tony冷笑。“我也是。我不明白你干嘛要选择一条我活下来的时间线。为什么?想再多折磨我一会儿?那七个月还不够吗?你需要让我活着然后看我再崩溃一次吗?”

 

“不,”Stephen从来都不记得自己的声音这么虚弱无力过。“我不能让你死。”

 

“为什么不能?”Tony很难让自己停止咆哮,他连试都不想试。“每个人都可以继续生活,并且过得很好。这能让他们解脱。我的死提供了所有人都想要的结局。但如果反过来,我的存在只会不断提醒别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及一切是如何出错的。Nat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让我们能带回灵魂之石,并且永远都清晰地记住那种为她的死而悲伤的感觉。我会提醒Peter他如何在泰坦星上消散成尘埃,也会提醒你所有那些我搞砸了你拯救宇宙的完美计划的时刻。”

 

Stephen感觉自己的胃像是被浸在了电池酸液里一样。“可你没有,”他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有安抚性一点,但似乎没能成功。“你把事情做对了。”

 

“这就是我做对的样子吗?”Tony带着另一个冷笑伸出手臂。“我是个该死的酒鬼,Stephen。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是个骗子,我一直都在骗你,假装没有看到你看过的那些东西。假装我没有每晚都等你离开大厦后喝掉一整瓶威士忌。假装如果你能留下来,如果你他妈的哪怕能留下来一次,我都不会再继续喝下去。”

 

Stephen宁愿Tony接着推搡他,而不是像现在这副样子。无论什么事情都比这样要好。

 

“但你不会,”工程师声音低得像耳语。“你不会留下,从来都不会,也永远都不会。”

 

他眨了眨眼睛,泪水开始从棕色的眼眸里滚落。

 

“我所见到的一切都让我坠入——”Tony突然停住,令Stephen觉得心脏跳漏了好几拍。“让我如此受你吸引,无论是好事还是可怕的事情。当Thanos把Peter撕成两半,消失到地球上去的时候,是你安慰了我。当他把刀从我肚子上拔出来的时候,是你握住了我的手,并在我流血致死时把我的头从泥土里扶了起来。你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次,就像我为你所做的一样。”

 

Stephen向前走了一步,想抓住Tony,把他拉进怀里,再也不让这个人离开。他准备告诉Tony一切,关于自己的感受,关于他如何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

 

可Tony后退了。

 

“你我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工程师说,吞回一声啜泣。“这让我在打完响指后不顾一切地想冲向你。可它却让你离我而去。”

 

Stephen可以发誓,他觉得自己的心真的要碎了。

 

“不,”他恳求着。“这不是……我试图解释。我不是在逃离你,Tony。我不知道你也看到了,否则我会——”

 

“会怎么样?”Tony问道。但说实在的,Stephen自己也不太确定当时会是什么反应。他觉得头脑发晕。

 

“我不能让你死。”法师只得重复着。

 

Tony忧伤地笑了笑。“我觉得让我活着可能更糟,Stephen。”

 

他转身而去,并且成功地走到大门口,还把门打开了一半。而此时Stephen终于强迫自己的大脑恢复了至少能把他拉住的机能。

 

“别走,别这样。我很担心你。”

 

Tony转过身,表情再次冷酷起来。“你他妈才不在乎我,”他啐了一口。

 

“我在乎。你知道我在乎。”

 

“给我让开,Stephen。”

 

“不,你得让我解释一下。”Stephen开口,却在余光瞥到外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银灰色奥迪时顿住了。

 

他转向Tony,感觉自己的怒火开始蒸腾。“你开车来的?”

 

“没有,”Tony翻了个白眼。“我走过来的,并且叫Happy停了辆车在这儿好让我开回去,”他讽刺地说。

 

Stephen很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保持声音冷静。“你不可以开车回去。”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不能决定任何——”

 

Tony跌跌撞撞地倒进他自己卧室的床上,因为过于吃惊而陷入沉默。他诧异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怒视Stephen。

 

“你他妈的混蛋。”

 

Stephen同样回以怒视。“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能把我逼到这么干。”

 

他知道Tony不喜欢传送门。但他也知道自己剩下的唯二选择要么就是把Tony的车塞进口袋维度,让工程师花两个小时走回大厦,要么就是把这家伙绑起来,直到他清醒到能开车为止。

 

Stephen实在不愿意去想象一个能让他违背Tony的意愿把人绑起来的场景。

 

Tony站起身,却又被那个高个子推倒在床上。

 

“你可以尽情恨我,”Stephen说道,决定屈从于自己的愤怒和疲惫。“但这些不是我造成的。我什么也没做。你才是那个让自己变成醉鬼的人,你也是唯一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我可以为你牺牲一切,但这绝对没有任何意义。无所谓。可我不能任由你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以便让自己继续溺死在威士忌里,尤其是当你必须得做的就是意识到你能够靠自己站起来。”

 

说完这些,Stephen转身消失在一片金色的火花里。

 

而Tony一生都未曾感到如此孤独。



PS

你看,这就是不开诚布公且互怂的后果(不)

不过不要担心,因为奇嘴炮成功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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